自古以来,阉人已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词,可是关于他们的真相似乎很少人知道,如果对于阉人奇怪的容貌和习惯没有深刻的相识,就不容易清楚他们的行动及历史动态。阉人的外表幸亏有史典特从岑寂眼光,视察中国历代阉人的情形写成的札记来满足我们的好奇。但在此必须先声明,书中是以清朝末期的社会配景来形貌阉人的生态。
先从他们的服装仪貌来看,阉人所穿著的是称为“袍子妙的灰色长上衣,外面再罩上称为“褂子”的深蓝短袍,下身穿着玄色的长裤,头顶则戴阉人帽,这是一般较常见的服装。另有一点很是显著的特征,那即是阉人走路时身体会做微向前倾的小步走,因此只要稍加注意就可觉察。
阉人的容貌大致来说令人有股说不出的厌恶感。如果是年轻而貌美的阉人,人们可能会由于他的行动象女人而误以为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女人;但若是上了年龄的阉人的容貌就变得象是装出鬼脸般的滑稽心情一样。有时在路上突然遇见这种人,险些分不出是阉人还是女扮男装的老太婆。
阉人可分为中年之后才阉及幼儿时期即阉两种,前者称为“净”或“贞” (净洁的身体),后者称为“通贞” (一辈子纯洁)。后宫的嫔妃们都较喜欢“通贞”,此种阉人不必做粗重的事情,言语举止也如小女孩般,至于通贞们在宫中做些什么事情,史典特表现未便说明,因此只好凭读者的想象去臆测。可是他们一旦年龄渐长之后,职务也就随着更换了。阉人们在接受手术后,声音便大异于往昔,尤其在幼儿时期就被阉的阉人,他们的声音就与年轻女人的声音相仿,若是成人后才阉的话,声音就会变得尖锐难听逆耳,史典特曾以伦敦鱼市场女商入的尖啼声来比喻,可知这种声音必是难以入耳的,所以当演艺人员在舞台上饰演随侍天子或后妃的阉人角色时,总爱以哑巴痛苦时所发出的声音或呜咽声来表现。
没有胡子也是阉人的特征之一,中国人向来认为多毛是欠好的征兆,但也不是象阉人一样脸上险些没有毛。有胡子的人一旦接受阉人手术之后,在两三个月之内胡子会逐渐的脱落,最后变得如玻璃球般平滑,若是在幼小时期阉的人,就基础长不出胡子了。年轻的阉人被阉之后,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会尿床,如果此种情形是发生在手术后不久犹可原谅,倘若连续太久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直到他停止尿床为止。中国人对于令人无法忍受而讨厌的气味,常以“象老公(阉人)那样的腥臭”来比喻,而且还形容在距离三百公尺外就能闻到阉人的气味。
年轻时被阉的阉人会徐徐发胖,但肌肉却柔软不结实,固然也无缚鸡之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体重又会逐斩下降,而且皮肤易生皱纹,往往四十岁的阉人看起来就象六十多岁的人一样。阉人的心理由于身体上的种种变化,使阉人在情绪方而也显得极不稳定,有时会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突然落泪,或无缘无故的生气,不外很快又会转好。他们的天性并不残忍。相反地却是仁慈而温和。
一旦遇上比自己强的人时,就会显示出懦弱和和卑微的一面来迎合对方,然而也有些人的情形正好相反,他们会对女人和小孩发生了恋爱,甚至将情感移至小狗的身上,而把它作宠物般疼爱。有些人在少不更事时被阉,成人之后由于自己没有性能力,又不能有所作为,只好一辈子仰人鼻息,于是他会憎恨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造戍了他在性方面的无能和现在这种悲凉的运气,但另一方面,对于母亲却都很是孝顺而且情感深浓。阉人们有一个配合的趋向即是有很强的团结心,对于外来的攻击,他们汇合力去反抗,有时甚至演变到斗争的田地。
在此举一个例子来说明:后汉末期,上将军何进计划要杀死所有阉人,但消息被阉人首领获知后便前去质问何进:“你想杀尽我们这族吗?”说完就地将何进杀死。由上述那句话里可得知阉人有种族团体性的自觉和反抗外界破坏的气力,但这种精神只有在宫廷那种特殊情况下才气发挥,一旦脱离宫廷而处于孤苦时,情况就完全改观了。
象上述那位怒冲冲责备并杀掉何进的阉人首领,在这场改变之后带着幼帝出奔了,但当下级仕宦用箭威胁他时却突然变得十分软弱,而且跪在地叩拜幼帝说, “臣等要去死了,请陛下珍重。”说完随即跳河自杀。阉人很是憎恨人们直接或间按的说他们“有所缺”,因为这是对他幻侮辱的字眼,因比与阉人在一起时,若瞥见没有尾巴或剪短尾巴的狗,也不能直说而必须说象“鹿尾巴”一样的狗,当见到缺少握柄的茶壶时,也必须装作没注意到,要说“切”字时也制止税到和“阉”意相近的“割”字,而用同义字“刺来取代。
阉人的行为险些每个阉人都有吸食鸦片的习惯,不外这种民风是清朝时才形成的,其时皇宫四周有七、八处的鸦片铺,是专供他们吸食的场所。此外,阉人们都是以赌钱来消磨时间,甚至视为最大的享乐, “没有赌钱还谈什么人生。这是他们常说的话。
不外阉人自己也有优点,最重要的他们都很是老实。听说从来没人偷窃,而且他们还怀有一颗慈悲的心,对于贫穷磨难的人都市勉力资助。连对收支宫廷做生意的小商人也体现得很热忱,因为阉人不像普通人一般琐屑较量,所以明白阉人心理的人会说: “大爷,随您的意思给好了”。
往往他们听到这话,即即是工人做件微不足道的事也会慷慨解囊,甚至买工具时也不必找钱。由干阉人是“有缺的人”,所以在言论与行动上能获得较多的门由,纵然有时言行稍微不妥,也会因为他们“只不外是个阉人”而不予追究。
以上所述是史典特所搜集资料的人慨情形,从其中巳可窥探出阉人的基天性格。不外在这里所枚举的只是史典特对于清朝阉人性格的见闻,因此我们还必须思量到时代的差异,象历史上也有强烈性格的阉人活跃于政坛上,这种事正如“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之间的区别,是不能以普通人的跟光来评定的。
不外我们已注意到阉人既不是男子也不是女人,不是大人亦不是小孩,更不是好人或坏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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